边界的消解论丘特切夫的海洋抒写兼与普希金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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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普希金与莱蒙托夫在《瓦吉姆》《厄尔巴岛上的拿破仑》《1831年6 月11日》等作品中同样构造过“海上的梦”,但他们作品中的“梦”都是真切的发生在海
普希金与莱蒙托夫在《瓦吉姆》《厄尔巴岛上的拿破仑》《1831年6 月11日》等作品中同样构造过“海上的梦”,但他们作品中的“梦”都是真切的发生在海上的梦,而非丘特切夫笔下模糊、深刻、丰富、永恒的“梦幻”。
二、以海洋抒写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谢林同一哲学的影响下以及其对自然沉思的基础上,丘特切夫形成了和谐、统一的自然观念,“反对把人凌驾于大自然之上,强调人只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大自然是一个有着自己的意志、灵魂、语言和爱情的活生生的生命机体,人必须顺应自然并尽力融入自然之中”[18],并在诗篇中流露,“夜的海啊,你是多么美好,/……/面对这波涛,面对这闪光,/我惘然若失,仿佛在梦中伫立——/我多么愿意把自己整个灵魂/沉入你那迷人的怀抱里”[2]388。“丘特切夫的每一首诗差不多都是在以各自不同的方式重复着这样一个主导思想。”[16]“海洋”作为普遍自然界的象征,被诗人用以表达哲学理念,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这在之前的俄国海洋文学中是极其少见的。
(一)海洋:和谐、统一的象征
海洋作为自然界的有机构成,本身就存在于和谐之中,是诗人心中和谐、统一的自然界的载体与象征,诚如诗人所言,“它们(自然界)的生命之杯都斟得满满,/一如那浩渺泛滥的海洋”[2]196。
1865年的《海浪的喧嚣里有一种旋律》充分表达了诗人心中和谐、统一的理念。大自然是和谐的,和谐主宰着大自然,蕴藏于大自然。“万物之中都有稳定的节律,/大自然里充满着和谐——”[2]394恰如“海浪的喧嚣里有一种旋律,/自然力的斗争中有一种和声/在芦苇的起伏不定的摇动中,/有和谐的音乐之声在流动”[2]394。万物均在和谐之中和谐运行。自然的美与和谐是“因为自然尚未到达意识境界”[14]470,然而,人类基于虚幻的自由与自我意识(人自身所具有的个性意识,对他来说会成为病症和废物[14]470),导致背离于大自然,继而“心灵在普在的大合唱中,/既不像奔腾的大海那样高歌?/又不像沉思的芦苇那般低吟”[2]394,“大海”与“芦苇”是诗人心中大自然及和谐的美好象征。
《夜的海啊,你是多么美好!》描摹了夜晚状态下“海洋”的和谐与统一以及表达了人类融入自然、归于自然的观念。首先,诗人构建了“夜晚—月亮—星星—海洋”和谐的意象群画面,并描绘了星光之下的海洋颜色(“光明灿烂”“银灰”“闪光”“闪耀”);其次,诗人着力凸显了夜晚之下海洋的静谧之美(寂静无人的夜中你是多么美好![2]388)与汹涌之美(你奔腾,你呼吸,你闪耀……/在广阔无涯的海面上,/闪光,起伏,轰鸣,喧闹/……/机灵的星星正在高天之上,/看着你奔腾、轰鸣、闪烁。[2]388),美与和谐,在静寂,在运动,在静与动之间;最后,抒情主人公直抒胸臆,愿意归入大海的怀抱,沉入大海的和谐,“我多么愿意把自己整个灵魂/沉入你那迷人的怀抱里”[2]388。丘特切夫“把人和水(海洋)看成一个统一的整体,水(海洋)是永恒的,一切由水(海洋)而生,又注定要复归于水”[19]。
《看,在宽广的河面上》笼罩着深厚的宿命论、泛神论思想:人类命运已定,终究且势必要归于海洋(大自然)、融入海洋(大自然)[11]T2:34。诗中的大海,无所不包,象征着吞噬一切的自然界。人(整体的人类),沉醉于思维、理智、自我崇拜,可在诗人看来,命运早已确定,同浮冰一样,最终都要流入大海,流入共同的目标及命中注定的深渊——这里的“深渊”具有形而上的意蕴,“社会、自然和心灵都出自于‘深渊’”[20]164,达到与自然界的为一:所有的一切都分辨不清、模糊一片,陷入混沌,融于元素。在丘特切夫这里,“元素”指示整体的大自然以及大自然背后主宰一切的神灵,人类无可抗拒。
在《海马》(1830)一诗中,丘特切夫跨越、消解了“物”(作为动物的有形的“马”)与“物”(作为液体的无形的“海浪”)之间的“区隔”“界限”——因为在他看来,“一个生命的种类与另一种类之间不存在禁止超越的古老界限”[14]450,视“马”与“海浪”为一体,“海浪”具有“马”的特征,“马”具有“海浪”的特点。性格层面:两者均捉摸不定,有时温和柔顺,有时疯狂暴躁;动作层面:两者均在海面/田野上奔驰、驰骋、跳跃。诗歌最后一句:“我喜欢你飞快地奔向岸边,/当你的蹄子踏向岩石——/在嘶叫声中浪花四溅……”[2]90点明全篇的主旨:马蹄踏向岩石,飞散为泡沫,海浪与海马融为一体。
文章来源:《海洋湖沼通报》 网址: http://www.hyhztb.cn/qikandaodu/2021/0414/8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