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与墙一种合作的而非分离的文化转型人类学(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因此,尽管我们不能否认,文化的门和墙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并在人类学家的知识的积累和划分之中使之进一步地固着化了。但在一定意义上,我们着实是
因此,尽管我们不能否认,文化的门和墙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并在人类学家的知识的积累和划分之中使之进一步地固着化了。但在一定意义上,我们着实是不缺乏多点民族志的书写,在这一点上,每个人占据一个地点的民族志书写真可谓是堆积如山,但这其中可能真正缺乏的是多点民族志知识之间被打破了关起来的门和围起来的墙的封闭意识的一种交融与互构。正如之前所特别指出的,门恰恰可能是我们获得知识的来源,但它却一定不是人类知识的全部,每打开一道门,都会有另外的一道门在等待着我们去开启,与此同时,还因为有一道道墙的存在,它们真实而又坚硬的存使得我们的全部知识之间无法真正相互融通在一起。但要知道,对于人类学中的人类(anthrop-)而言,人类实际上只可能有一种;相较于其他的物种而言,作为智人(homo sapiens)的人类或许也只有人这一类。而要真正去理解人,我们必然要从这一道道的门开始入手,但门不应该是关闭起来的,不应该是自我隔离的,或者不应该是人们心灵中自设的一道围墙。在对真正知识的追求中,拆掉一个有围墙的世界,结果必然是视野最为开阔的世界,人类学因此从来不会排斥任何敞开大门与人去合作的机会,人类学本身就是必然要求去跨学科合作的一门学问。
在这方面,西方中世纪的城堡建筑总会让人难以忘怀,在那个时代里,所有人的生活都被牢牢地圈定在这个森严密布的城堡之中,在其中的一群人便有了贵族、士兵、佃农和奴仆间的身份和等级的分别。但这道围住城堡的城墙,终于在欧洲启蒙思想的春风吹拂下渐渐地自毁城墙,无数次的革命和战争让城堡闭锁的大门打开,那些受到各种压迫、身份隶属于他人的人们开始从大门里走出来,越过一道道的城墙,自由开放的精神如古堡幽灵般地在欧洲大陆和英伦三岛的上空徘徊游荡,涌动出在中世纪晚期和之后走出欧洲的哥伦布对于一个大西洋彼岸中南美洲新世界的新发现。那是公元1492年的8月3日,而那时中国的明孝宗皇帝,他正在为弘治五年(壬子)的黄河泛滥的难民问题以及随处可见的灾荒而伤透了脑筋。
我们可以去想象一下,门和墙必然是属于一种陆地上的文化,且往往是属于在人口聚集居住区的文化。中国江南园林中的楼台亭榭,欧洲中世纪城堡里的贵族和奴隶,日本幕府时代所延伸出来的森严壁垒的纵式围墙社会,乃至最为界限分明、等级严格的古代印度人观念中的人伦阶序之间划分的那种不可逾越性,而全部这些,曾经被称之为独特性文化的东西,曾经也吸引了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它们的存在都可谓是在陆地上生活之人的一种独特的发明,即用一种墙的意识来去阻挡外部世界的冲击,本来作为通道的大门也往往是被死死地关闭着的。
但毋庸置疑,现代世界兴起的一个最为重要的特征便是走向并拥抱海洋。在西方人无形之中熟练地掌握了海上扬帆远行的超常技能之后,要跟自然一决高下的西方人便义无反顾地抛弃了陆地上的门和墙的阻挡,而努力地去向一个海上世界无限拓殖,以期改变他们目前生活的艰苦卓绝。[1]这恰恰是很多陆地文明的思想者所不会去思考的一个问题。在由海洋所构筑起来的世界之中,实际上是不会存在门和墙之别的,人们也不会因此而有莫顿叉子(Morton’s fork)一般的在门和墙之间不断盘旋挪移、钩心斗角以及纵横捭阖的种种内耗。很显然,海洋可谓是空旷的,可谓是漫无边际的,蔚蓝色的海水会毫不自私地将广阔无垠的大海和坚实无比的陆地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西方人探索海洋的初衷或许也仅在于此,即冲破阻隔的连接,这种连接世界的愿景思维在西方思想的世界中从古至今从来都是不缺乏的。同时也很显然,如果非要在海洋上设立起一道道的门和墙,那几乎是一件令世人可以顿生耻笑之事。近代西方海上世界的霸主地位从最开始的低地国家荷兰,到18和19世纪的英国,再到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美国,我们从中可以看出来一个非常明确的发展轨迹,那就是通过海洋而将陆地世界之中所有人为设置和安插上来的围墙的拆除,并使紧锁的封国大门敞开。这其中有些是直接性的转变,如日本的“脱亚入欧”之策,还有中国在鸦片战争之后迫不得已的门户开放,乃至1978年之后中国所坚持的改革开放,所有这些都属于直接去拆掉围墙和敞开大门的结果;而有一些则是间接的改变,如印度、非洲以及拉丁美洲等诸多的在殖民和后殖民时代之间所经历的那些追求西化的潜移默化的文化转型;当然,这中间还存在一些无法见到其踪迹的隔阂的拆除,如人们在一种心态上和生活实践上的对海洋文明的拥抱,人们因此走出了自己的家门,脱离种种宗教的束缚,追求个人财富和身体上的愉悦,移民到最初是通过探险家们海上之路的拓殖而发现的一个又一个的新世界中去。
文章来源:《海洋湖沼通报》 网址: http://www.hyhztb.cn/qikandaodu/2021/0322/69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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